王越是知道民间疾苦的人,当即便板起脸道:“太祖开中法让利于民,盐价一引才二贯,淮盐一引亦不过二贯五钱,而如今淮盐到了安陆竟然卖到了四百文一斤,当真是该杀!”
“王公,一斤四百文钱如此天价,哪怕放到京城亦让人心疼,怕只有你们当官的才能天天吃得起了吧!”张里正想到那个没天理的盐价,亦是忍不住进行假设道。
王煜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了话,便体恤民意地道:“京城的官收入五花八门的,自然是吃得起的,只是盐价如此之高,你们这里的衙门不管一管吗?”
“他们都是一丘之貉!州衙里的老爷有钱孝敬,哪怕吏员都有人送盐,这高价盐苦的只有咱们这些无权无势的老百姓!”张里正想到州衙的情况,显得十分无奈地道。
王越得知了其中的缘由,抬头看着一个个因为无法食盐而低头羞愧的百姓,心里却宛如刀割一般。
自己当年带着弟兄在北边浴血奋战抵御外敌入侵,结果国内的百姓仍旧无法过上平稳的日子,反而处处要遭受官员的盘剥。
若是有得选择,他当真想要将这些官商通通抓起来,然后将他们推到断头台上挨个砍下脑袋。
圆月高悬于空,这里的贫穷似乎无人知晓。
虽然村庄已经沉沉睡去,但整个天地都被洁净的月光轻轻地抚摸着心灵,安抚叫声充斥着悲凉的秋虫。
王越想到白天的一幕,转辗难以入眠,最后忍不住来到了窗外的书桌前,然后拿出仅剩的一份空白奏疏。
这份奏疏原本打算用于自陈疏,向皇上自辩“作诗怨望”一罪,但现在先帝都已经驾崩了,留着这份空白奏疏亦是没有什么作用了。
他出身于农家,由于从小做事专注和头脑灵活,故而很顺利便考取功名,成为了大明王朝的一名官员。
由于自己并没有官场资源,所以并不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