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习,方便呆会儿拜堂时凑个热闹。
那乞丐于是便将唱词说了。虽然是即兴之作,前后颇有词句的不同,但总算相差不多。怎奈那下人嗓子响亮,记性却极坏,乞丐教了两回都没学会。耳听院中鼓乐声又起高xdx潮,那下人直急得抓耳挠腮,突然间下定决心,扑上来捏着乞丐的衣襟闻了闻,略略点头,劈手夺过剩下的那半坛酒,往手里便倒。
那乞丐心疼,大叫:喂!喂!却见那家丁左袖一挥,将乞丐的垢面抹出个人形,右袖一摆,将乞丐的乱发勉强绾定个形状,上下打量,道:还不坏,你跟我来!原来他此刻自暴自弃,又见这乞丐人长得还端正,身上也不如何臭,便决心推荐他亲自去唱了。
两人挤回霍家大院,新人已开始拜天地了。那下人急急忙忙找着管事,打个商量。那管事的是个鹰眼老人,远远瞧了瞧乞丐,点点头。那下人又挤回乞丐身旁,恰在此时新郎新娘交拜完毕,正要喝交杯酒。
那下人一推乞丐道:就是现在,看你的了!
那乞丐倒也是见过大场面的,当下两手一分,越众而出,放声高歌起来。只见他一瘸一拐地走,一声一笑地唱。他的嗓子与那下人不同,音色单薄,可是胜在不拘音律,格外的洒脱自在。
后边是一双新婚璧人共结连理的成喜,前边是一个风尘异人游戏人间的乱唱。一场婚宴的气氛,倏忽间已到了高xdx潮。
可是便在这幸福美满、和谐喜乐到了极致之时,突然传来一声意外之音,便如沸腾的油锅里突然给刺进一根冰凌。有一人轻轻的、犹豫的、但却是清清楚楚地说道
我我不嫁了!
当说第一个字时,那语气还带着点儿踌躇,待说到最后一字时,已是全然的义无反顾。人们被那话声刚弄得一愣,就只见正端着交杯酒的新娘子猛地把酒杯往托盘上一放,一把手扯下了自己头上的喜帕。原来那发话人,竟便是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