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现出狞笑,重重把密信拍在紫檀桌上,伸手抓过银壶,对着壶嘴咕噜噜灌了大半壶浓茶。
施世轩立在旁边面色青白,着实有些尴尬。
施琅自小收他为义子,教授侦辑刺探,警戒保卫,担任福建水师提督后特设侦缉处,由他全权掌管,掌管巡查缉捕和情报侦讯,要人给人,要钱给钱,大半年下来毫无建树。
明郑叛逆派遣刺客潜入厦门暗杀,侦缉处厦门站毫无察觉,居然要黄性震管辖的修来馆厦门站提供机密情报,侦缉刺探能力高下立判,不啻往脸上抽了记火辣辣耳光。
施琅放下银壶,见施世轩面色忽青忽白,他向来视施世轩如同亲生,虽然心中有气,倒没有冲他发火。
抹了把嘴冷笑道:“姚老儿遣人送来密报,分明是向老夫示威,让我晓得施琅性命在他的掌控之中,随手可借郑逆之手屠灭施琅。嘿嘿,姚老儿打的好生如意算盘,施琅可不吃他搓圆揉扁那一套。”
施世轩呐呐道:“军门,我……”
施琅摆手道:“你年纪太轻,侦缉处很多老人对你面服心不服,况且修来馆近些年招降纳叛,树大根深,一时赶不上也不稀奇。”
冷笑道:“修来馆三教九流都人物有,多的是见钱眼开,你要在修来馆内部多下些功夫渗沙子,该花银子的花银子,该动刀子的动刀子,等果子成熟再整个摘下来,瞧姚老儿没了修来馆还有啥花样好耍。”
响鼓不用重锤,施世轩眼前宛若拨开迷雾豁然开朗,重重点了下头,道:“轩儿明白。只是眼前的刺客——”
施琅沉思良久,忽地伸掌往桌面重重一拍,呵呵轻笑了起来。
光阴飞逝,转眼就过了子夜。
沉睡中的厦门岛如同被泼了浓墨,黑魆魆伸手不见五指。
施家老宅内外静寂无声,悬挂在廊柱上的灯笼发出惨白光芒,值勤守夜的亲兵无精打采蜷缩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