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道:
“公子这便进去罢,咱们春儿这些日子总是愁眉不展地,公子这一去啊,她必定就能欢喜了。”
这春儿姑娘便是阿兰每回来时都要点的,因阿兰出手阔绰,春儿姑娘眼下已是很少会见外客了。
花真此时缩着脑袋,只在阿兰身后两步处站着,瞧来就是一名普通的随从。
那鸨母自也是见过这黑胖小厮的,并不多予理会,扭头便高声吩咐楼子里的丫头备茶水点心。
阿兰惯来此处,自是知晓规矩,鸨母的这一声唤,便是讨要茶水钱的意思。
他僵硬地冲着那鸨母笑了一下,从怀中掏出几块碎银,将那些小丫头都打发走了,那鸨母这才换过一副殷勤的笑脸,当先引着二人穿过小楼,来到了后院。
后院也有一幢小楼,比之前头的楼宇更加精致,楼前的地步虽不大,却也有假山流水、石廊朱桥,若要去至楼中,还得九曲十三折地绕上几步。
这却也是摸准了飘客的心思,让他们有种看得见、摸不着的感觉,待到心魂都被勾了起来,那千娇百媚的姑娘们才能将恩客的口袋给掏空。
阿兰与花真熟门熟路走了过去,挑开那小楼门前垂落于地的锦帘,便有个穿着点银翠衫、洒花罗裙的女子含笑上前,屈身行礼道:“公子可算来了,奴候得心焦呢。”
女子说着一口软糯的金语,吐字较之常人为轻,脸上搽着极白的粉,朱唇含丹、弯眉如月,姿容并不见得有多美,唯行止间别有一种风流体度,既不似宋女,亦不似金女,倒有几分异国情调。
阿兰眉眼不动,大步行至东窗之下,径向那早就备好的软垫上跪坐了下来,那女子亦款步相随,在他的对面入座,二人之间横着一张窄长的小几,几上已是水陆铺陈,竟连酒菜都已备齐,就好似这女子一早便料知他会来。
“孟春儿呀,好生招待咱们阿兰公子,莫要怠慢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