颤抖,就好似被一整座大山压在了上头。
“你想说什么?”布禄什左手按在扶手上,右掌支着下颌,并没去看自己的属下,而是将视线投向了另一侧的窗户,面上没有一丝情绪。
分明并非疾言厉色之语,布日巴兰却觉出了一股彻骨的寒意,登时便觉面皮发紧,脑门儿上的狐首刺青也跟着颤抖起来。
抬手擦了擦额上并不存在的汗水,他束着两手道:“大帅,属下……属下不敢骗您。其实是在那宋奴逃跑的那天,属下发现书房好像……好像被人动过。”
布禄什望向远处的视线陡然一收,尚未转首,布日巴兰已经“噗嗵”一声跪了下去,两手扶地颤声道:
“大帅息怒……大帅息怒,请听属下说。属下今日就是来向您禀报这件事的。属下已经查出了一点……一点眉目,因不敢自己做主,是以收到消息后马上就来向大帅禀报了。
大帅您要相信属下啊,属下真的……真的已经查出眉目来了。都是宋狗干的!是那群该死的宋狗探子搞的鬼!”
布日巴兰不停地以头抢地,脑袋在砖地上撞出“砰”、“砰”之声,浑身更是抖得如同筛糠:
“是属下该死,属下不该瞒报消息,属下犯了大错。只是那时候属下也不能……不敢断定那逃奴必定与此事有关,又怕贸然上报消息坏了大帅的事,这才……这才……”
他的光脑门儿上此时已然布满了汗水,可他却连擦都不敢擦,一任那汗珠如雨滚落,扶着地的两条胳膊不停地打着哆嗦。
布禄什从来就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豁达。
无论是犯错的手下,还是暗算他的族人,甚或是无意中得罪了他的朝堂高官,最终,总会得到应有的“报应”。m..??m
有时,这报应来得直接而迅速,而有时,报应却是降临得缓慢而又漫长。那种钝刀子割肉凌迟般的痛苦,不曾亲身领受之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