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间暖得如握炭炉,再不复她四十有二年纪的妇人独有的冰凉,而是生机勃发,气力充沛。
卫姝突然有种感觉,哪怕此时面对一块巨石,她也能一拳将之击碎,若是梁元帝的五石玉筋铁胎弓在侧,以她此时之力,连开数百下只怕也不会觉得疲累。.??m
我……到底怎么了?何以身体如此康健乃至于强壮?
卫姝脑中混沌一片,竟未曾意识到她此时竟自称“我”而非惯用的“朕”,就好像她从来便是以前者充作思绪的本体的。
再吐纳了一息,体内那股热流运转得越发流畅,每一个小周天环绕,四肢百骸便愈加有力。
这是卫姝平生从未体会过的力量,纵使是二十多年前盛年时的她,亦不及此时之万一。
头痛蓦地加剧,思绪纷乱且嘈杂,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自脑海中疾掠,有那么一瞬,卫姝仿佛记起了什么,可再一转眼,一切又都变得隐约起来,浓雾与黑暗同时上涌,渺茫无所追溯。
“轰隆隆——”
雷霆声沉重而切近,似是云层之上有巨人劈断长天。卫姝奋力张开粘合的眼皮,目及处,漆黑的天幕正撕开一线白亮,大雨如注,头顶如有千军万马奔腾。
她怔怔望着这恍若开天劈地的情景,纵使夜浓如墨,纵使视线始终局限于一道四四方方的窗框之中,她依旧看得如醉如痴。
蓦地,她的耳廓微微一动。
有人?
一道轻细得几不可辨的呼吸声,从侧后方传了过来。
卫姝忽觉悚然,体内热流亦应念而转,刹那间,周遭动静尽落耳畔,清楚得有如近在眼前。
那道呼吸与她的一样绵长,似花叶在狂风暴雨中的一次起伏,又仿若陈木被潮气浸得透了,遂舒放了纹理,松软了轮廓。
若非身体内那股暖流绵延不绝,卫姝很可能会错以为那是草木在风雨中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