沿途两岸,多的是献诗献花的富贵公子,追着坊船呼喊。
“这便是大纪朝的盛世。”
徐牧心底有些发涩,眼前浮现出那一日的望州城破,狼烟熏黑了天空,飞矢交织成箭网,筒字营赴死殉国,几十万百姓抱头痛哭。
“船顾好,不然腿给你打断。”
周遵怔了怔,远不知自个的小东家,为何会突然不高兴,只得急忙点头,跃下了船,连着绑了三根船桩。
直至黄昏,一帮人齐心协力之下,才堪堪把庄子清理干净。
“采薇,我们还有多少银子?”喘了口气,徐牧艰难坐在椅子上。原主人的这具身体,当初该有多废,若非是近段时间玩命了一把,估计连多走几步路都够呛。
“徐郎,大概还有一百五十两。”姜采薇翻开账册,继续开口,“明日购置物件,也需二三十两。”
徐牧有些愁苦,看来是不能再耗下去,坐吃山空老来哭,眼下的这一大帮子的人,还要跟着他讨生活。..??m
“徐郎,奴家和莲嫂她们都商量过了……城里的布庄在收绣娟,我也可以接一些。”
徐牧顿了顿,不知怎么了,又想起当初在望州城,小婢妻可怜兮兮的模样。
若是有一日生活所迫,姜采薇又去打柴卖柴,帮工洗衣,他大抵会用巴掌,自个将脸抽烂。
“不用,好生留在庄子里。赚银子的事情,自有为夫去操持。”
为夫。
不知不觉,就这么脱了口。
徐牧咳了两声,莫名地心底涌起一股放松,他记得很清楚,当初被迫捆在一起,和小婢妻两个人,即便表面上相敬如宾,但实则心底都有压抑的心事。
“奴、奴家听徐郎的。”姜采薇面色微红,也突然有些后怕,若是当时嫁给的是另一个望州棍夫,估计现在早已经陷身清馆了。
“东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