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而言之,圣册帝欲让她明白,在她还是先太子李效时,喻增极有可能便是荣王的眼线了。
因此,圣册帝让她多加“留意提防”。
在这件事情上,常岁宁大可以揣测女帝的企图,却不必怀疑对方话中有假——以假话挑拨离间,此等拙劣手段,不会出现在这位帝王身上。
且孟列查到的那些可疑之处,虽零散,却也已能大致证实她的猜想了。
而从喻增一直在暗中助荣王行事,也可反推出,当年喻增借玉屑之手毒害她一事的幕后主使,或与荣王也难脱干系。
但倘若这一切猜想都是真的,常岁宁也依旧有想不通的地方——
见她提到“为荣王办事”时,喻增的反应已间接默认了此事,常岁宁便问出了自己的不解:“所以,你一直都是他的人吗?”
若是如此,可为什么,她从前竟半点也未察觉到他的异心和虚伪?
“不……”喻增终于得以发出还算完整的声音,他垂着头,闭眼一瞬,颤声道:“奴并非如此……奴九岁入宫,伴在殿下身侧足足十二年,再与殿下分别三载,从未曾生出过半分待殿下不利之心。”
风吹过,常岁宁长睫微动,释怀般点了点头:“我也是这样想的……至少证明我昔日的确不曾错信你,如此也好。”
如此似乎好接受一些了。
但如此,似乎也让人更加不好接受了。
也好,也很不好。
常岁宁看向跪在那里,双手无力撑地,垂首颤栗的喻增:“既然十五年都是真的,那第十六年,我死去的那年,荣王究竟做了什么,才让你选择背叛了我?”
这个问题对喻增来说似乎很难开口回答,他颤然流泪,难以遏制汹涌的情绪。
常岁宁吹着风,自行说道:“人于一夕之间改变念头,常见三种原因,一是双方反目,二是为利所诱,三是被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