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剑柄。
李诏渊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,但身体却先意识一步如此做了。
“恨朕么?”
虚弱的声音没有任何意外,再度从那幽深的黑暗传出,释然含笑:“秦妃是你走上这条路的起点,也当作为你走上这条路的终点也算她的圆满,所以朕允你将她的死归责于朕。”
“儿臣不敢。”
平静的声音回荡在冷漱的宫殿,蟒袍大氅扫地,李诏渊松开了握住剑柄的手,朝着那黑暗跪服而下。
殿堂两侧的青铜灯树火光摇曳,将李诏渊的影子碎成碎片,地面光滑的鎏金石砖反射这一切,让他叩首之时,仿佛看到了自己那已然支离破碎的魂魄。
“有何不敢?”
龙椅上的声音犹如裹着冰碴滚落:“算了,既然不敢,那朕倒想问问,你一旬前在那佛堂中做了什么?”
李诏渊嘴唇轻颤,额头触地,声音平淡:
“送母妃前去往生极乐。”
“极乐?”
“母妃的性情不适合天家。”
“喔....不适合,所以死更就适合么?”
李耀玄似是有些讶异这种说法,放下朱笔,奏折上的字迹如血,笑道:“有趣的说法,那你继续说说看,你是用哪只手扶她上极乐的?”
“........”
瞳孔猛然一缩,喉间的血腥味缓缓漫上,李诏渊思绪瞬时被拉回那个瞬间,声音沙哑但亦是平静:
“...回父皇,右手。”
“呵。”
在那黑暗中的皇帝似是站起了身,肃冷殿堂突然灌进穿堂风,十二龙蟒帐幔同时扬起。
哒.....
哒.....
哒.....
踩在人心脏上的脚步由远及近。
李耀玄自暗哑的阴影中走出,俯瞰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