荒种地,北凉三州的税银足以抵得上中原富饶州郡了。”
尘尧直接了当,直奔主题,顾思年也没有藏着掖着,坦然道:
“陛下慧眼,一眼就看出了去年北凉道成效颇丰。
去年乃是推行合银法的第一年便能取得如此效果,臣相信今年三州地界上收上来的白银还要更多。”
“朕明白。”
尘尧抄着手往龙椅上一躺:
“那接下来就请北凉王跟朕讲讲,何为合银法,它又好在哪儿吧。”
“额。”
顾思年犹豫了一下说道:
“陛下,有些话或许不太中听,臣可否直言?”
“说吧,不管爱卿说什么,朕都不会怪罪。”
“谢陛下宽宏!”
顾思年这才娓娓道来:
“我大凉六镇十三道所推行的税法已经施行多年,弊端日渐加重,犹如陈年顽疾,很难治理。
就比如最简单的夏税秋粮,核定一亩地纳粮三斗,老百姓背着三斗粮去衙门交差,管事的小吏一句粮不够,再背十斤来,老百姓如何敢与官府起争执?只能咽下这口气,多交上十斤粮。
但这十斤粮没有进入国库,而是进了小吏自己的口粮,一人如此,家家如此、县县如此,天下皆如此。敢问这些官吏们到底克扣了多少百姓的粮食?
几十斤粮看不出什么,可成年累月皆是如此,老百姓的本该富足的日子不就只能在温饱线上挣扎?
还有就是各地官府登记的田亩数量与实际数量差距极大,就比如说……”
顾思年哇啦哇啦地讲着,将合银法的内容、施行方略、利弊讲得明明白白,这些话他已经在肚子里憋了很久,自始至终这位皇帝都在认真倾听,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大半个时辰。
话到最后,顾思年躬身道:
“陛下,臣斗胆建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