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是乱兵起义于淮城,还是官匪作乱于东阳郡,短时间内都很难波及到蒋坝镇这小地方。
如果领这户人家再聪明点,以蒋坝镇的水利交通,他们想谋得生机要比那些富庶的大户希望大的多。
“公子。”
五湖不懂公子的忧思,他的目光只直直盯在桌子上的璎珞上。
“公子,这个璎珞很贵吧。”
他也是跟着公子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人,这璎珞,一看就是纯金打造,工艺精湛不说,上面两颗珍珠又大又圆,看样子就不便宜。
“嗯。”
周飏抬手在璎珞上轻轻点了点,又点了点:“不便宜。这工艺不算的话,就这上面的东珠,两颗就得值个两千两。”
“两……两千两?这么贵?”
五湖掰手,他一个月的月银是二两,一年是二十四两,如果想要买这样一个璎珞,不吃不喝,要攒十几年。
他有些不相信,觉得主子是在忽悠他:“就这两个珠子能值两千两?”
周昂的手在璎珞的珠子上轻轻一弹,嘴角带着些意味不明的嘲讽:“你可知道,本朝珍珠“官禁民采”而东珠更是“非奉旨不准许人取”?”
五湖挠头,他一个奴才怎能知道朝廷的事情。
周昂又问:“你可知这东珠为何有“百难获一称奇珍”之说?”
五湖摇头,他当然不知道。
“三年前,太子视察珠轩,我曾跟着太子去过镜泊湖游玩。恰逢镜泊湖开江季,天寒地冻,江上却舟楫如云帆樯蔽日,大小船只几百艘,牲丁近千人,督察官员数十人不等。这样的一珠,得来实非易事。往往易数河不得一蚌,聚蚌盈舟不得一珠。四月春寒,河面冰雪刚融,其寒可想而知。那些采珠人风雪中靠饮劣质的烈酒暖身,冒着严寒酷寒,破冰入水采珠。百人采珠,能得幸存者不足半数。虽偶有所获,颗粒甚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