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都不换。
透过中华烟的氤氲,马军侯的嘴一张一翕,说的什么话,庄龙宝一个字都没听进去,他被眼前这一幕陶醉了,多年以后,当澳门小赌王庄龙宝站在囚室里回首一生时,最让他感到满足幸福的瞬间不是赌厅里夜入上亿的癫狂时刻,而是坐在冬日故乡的小酒馆,与发小把酒叙旧。
“富贵不还乡,如锦衣夜行。”庄龙宝说。
马军侯趁着酒劲问:“老同学,你给我说句实话,现在有多少身家?”
庄龙宝也喝大了,故作回忆一番道:“我们这一行主要看运气,运气来了神鬼难当,我的记录是一夜这个数。”说着竖起两根手指。
“两万?太牛了,一夜赶我一年,那一年就赶我三百六十五年,我还活啥啊,没意思。”马军侯咂舌。
马军侯竖起的两根手指晃了晃,表示两万是对自己的侮辱。
“二十万?那一个月就六百万,怪不得买得起劳斯莱斯。”马军侯已经麻木了,当钱的数目上了万单位,就和他没啥关联了。
庄龙宝的手指还在摇摆。
“二百万?”马军侯还在配合惊讶,但有点疲劳了。
“再猜一次就对了。”庄龙宝说,“当然不可能每天都这样,进进出出的是个变量,不过总算比留在厂里强,不然我可能活不到现在。”
马军侯说:“是啊,幸亏你下海早,如果留在厂里就和我一样,当个工人,每月两千块工资拿着,有时候还拖欠,我真是够够的了,老同学,我跟你干去得了,给你当司机,每月不要多,给我开一万块就行。”
庄龙宝像是在回答马军侯,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道:“你以为很简单么,这一行门槛是低,就跟写网文一样,识字就行,可是干好太难了,你知道是什么支撑我走到今天的吗,我记得那年厂里出事故,我爸没了,我妈带着我去车间主任家送礼,大过年的,家里连隔夜粮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