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阁和制、诰二房的官人老爷们。”
薛太监说完,又提步朝前走。
郑海珠疑云更炽,撵上去问道:“公公,我们进讲官,还有回避内阁的规矩?”
薛太监一脸“你怎么这样不懂事”的表情:“郑师傅,这话儿要说透,就滋味不好了不是?咱大明历朝历代,文华殿的女师傅,尊驾是头一位,咱家虽也是司礼监的末流当差,可也听着风声,南边那头的大官人们,对此颇有微辞。尊驾头一日进文华殿,莫要招摇。”
郑海珠闻言,疑云中立时掺入了愠意。
什么叫“莫要招摇”?
礼部定的名单,不但是内阁和你们司礼监合议通过的,更是那新皇帝朱常洛点头了的,紫禁城内外的文官们,有什么资格非议?
再说了,就算他们嘴碎,你薛太监替我做什么主?
郑海珠双眉紧锁,又细忖,总觉得这个姓薛的话里有漏洞。
正想着要寻个由头止步,左手边却蓦地敞亮起来。
原来竟是宫墙尽处了,虽被火烧毁大半,但仍具巍峨气派的皇极殿,赫然眼前。
郑海珠内心,不详之感越发鲜明,半步也不肯再往前,不客气地对薛太监道:“公公,你带错路了!”
她言罢,转头就往通向御药房的长廊退走。
薛太监目光里凶戾之意闪现,上来一把捏住郑海珠的手臂,忽地亮出大嗓门:“郑师傅不可有非分之想!”
什么非分之想?
你这阉货唱什么戏、念什么台词?
郑海珠愈发惊心,猛地甩脱薛太监,发足疾奔。
只听身后,随着薛太监几声“不可有非分之想”,又传来另一个粗厚得多的男声呵斥:“站住!”
郑海珠以为是宫中禁卫,回身瞧去,映入眼帘的,却是个绿袍子的文官,从不太远的地方赶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