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尊素交好,崇明募兵后,听说又和浙党的姚宗文家亲戚有过节,最后还把那个姚千户弄到牢里去了。不过,要说是东林门下,也不至于,我倒觉得,这丫头跟徐光启、孙元化那些喜欢泰西火器的,走得更近。”
王安垂着眼帘细听,这些信息与董其昌、杨涟等人传递来的,基本一致,遂点头道:“不是齐楚浙党,就好。若愚,皇长子马上就要出阁读书,东林的人来与我说,让这个郑氏,来给哥儿讲学。”
刘时敏一怔。
那日在自己宅中,郑海珠说要去见杨涟左光斗,刘时敏以为就是像和黄尊素的交往那样,做买卖和募兵,找好京中将要得势的东林文臣做靠山,没想到,这丫头,竟能得杨涟他们如此垂青。
王安看出刘时敏的讶异,话锋一转,和颜悦色道:“若愚,你觉着,我为何亲近东林?”
刘时敏道:“因为东林在国本之争中,始终坚持正道。”
王安道:“没错,若愚,谁对哥儿好,咱家就和谁一道。杨涟这回说动了我,也是因为,这个郑氏,心忧新君,和咱是一路人。”
“她,怎么个忧法?”刘时敏探询道。
王安看看门外,凑过去低声道:“她料对了一桩事。她说,郑贵妃未必就善罢甘休,须先保住自己掌管后宫的位子,新皇没有皇后,几个选侍资质低劣,不可能封后,所以太后的尊号至关重要。郑贵妃必要曲意笼络新皇,求得新皇给她上太后的尊号,一个后宫妇人,还能想出什么花样呢,无非就是以广衍子嗣为名,送上女色。”
刘时敏听到后几句,眼中徉作又惊又赞之色,脱口而出:“果然料得没错,昨日翊坤宫那边动静忒大,郑贵妃送了八个美人到乾清宫。”
王安沉声道:“万岁爷性子软和,竟然接了那八个宫人。咳,不说了。只这郑海珠如此善于揣测各样心思,她又是自己请缨来文华殿,很堪一用呐。就算她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