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,院中即刻传来女子的惨叫。
那是韩希盈的声音。
“打中哪儿了?”朱乾珬问道。
一个侍卫来禀报:“殿下,那妇人眼窝子中箭。”
“左眼还是右眼?”
“右眼。”
“哦,是原本好着的那只眼睛。这回也不能见人了,去给她个痛快吧,寡人听不得妇人叫唤得这般凄惨。”
侍卫领命而去,提剑扎向在地上翻滚的韩希盈的胸口。
夜色里响起最后一声野兽般的哀鸣,院中旋即归于沉寂。
朱乾珬回身向佟喜玉道:“这丫头冒犯了我的人,我饶不得她。你余下的随从,方才短兵相接时技艺不精而丢了性命的,不能赖我。还活着的两个,你莫因他们招供而记恨,出来行走,攒几个好身手的部下,不容易,今后你总还用得着。”
佟喜玉这回变了神色,试探道:“这位公子,你要放我走?”
朱乾珬点头:“你本就不是冲我而来,我对你赶尽杀绝做甚?”
他此言一出,缪瑞云和刘时敏也颇感震惊。
这婆娘,是女真人的探子啊,而且姓韩的丫头还说,他们拿到了火器厂的法式图,殿下怎地就这样放走了他们?
佟喜玉蹙眉,向朱乾珬疑惑道:“你不是明国人?”
朱乾珬道:“什么明人女真人的,飘飘何所似,天地一沙鸥。”
佟喜玉自小家中富足,倒也有先生教习,她知晓这句诗,品出离奇的怅然来。
院中的两个佟家家丁,踉跄起身,趋步过来:“主子,咱走吧?”
佟喜玉遂不再犹豫,冲朱乾珬道:“公子是敞亮人,咱后会有期。”
……
杜铁匠以手做瓢,从河中掬水洗脸,以缓解焦躁。
看月亮的位置,快到卯时了,东方天际都已隐约露出鱼肚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