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媳当枪使,要害她姐姐,教我和郑姑娘戳穿后,去辽东给个游击将军作妾,算是形同罚边的惩戒。不曾想投了建奴,窜回南边来偷学火器法式。临了拐到这里,想顺便取我老婆子的性命。”
“哦……”朱乾珬向后靠在椅子上,道袍垂荡,如玉山微倾。
俊颜公子望向敬立于门槛处的刘时敏:“我想着也不太会是京中的刺客,龙椅上那个若真如刘将军所言,大行在即,皇城内外应正是乱成一锅粥的时候。就算姑母,或者郑首辅、刘将军手下,真出了卖主求荣的,也该先告发那位小马将军呐。”
刘时敏朝前迈了几步,坦然道:“殿下所言极是。”
朱乾珬忖了忖:“把领头那个龅牙妇人带进来。”
佟喜玉被推到屋中。
韩希盈和家丁们招了前因后果,佟喜玉便不必受刑了。
南来后事事顺遂的她,乍逢离奇变故,又惊又懵了片刻后,渐渐从这院中暗布高手护卫的情形里,猜测出韩希盈口中的缪老婆子,身份肯定不止归隐的宫人那么简单。
头发蓬乱的她,仿佛落入陷阱仍不倒威势的母狼,倨傲地盯着朱乾珬等人。
朱乾珬与她对视的目光里却无森然之意。
“你姓佟?家中也是明人?”
佟喜玉冷冷道:“我们佟佳氏,祖上就是女真人。”
“哦,”朱乾珬笑笑,“其实祖上是哪里人,没什么打紧。出来闯荡的这一代,是能人,就算对得起祖宗。我猜,你一个妇人,竟能当此重任,定谋略不凡,山下,乃至松江府外,应还有强援。”
佟喜玉没吭声。
朱乾珬站起身,往前走了两步,继续道:“你对手下人也不错,竟愿为了她的私怨,亲自出马。唔,其实,我也是这般心性。”
他最后“心性”二字刚说完,突然扬起衣袖,只见白影一闪,伴随箭镞飞出的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