充实的状态。
同时,这个妇人还知悉他内心世界隐秘的甜蜜与痛楚,能否安静地共情他的感受。
但今日始知,郑海珠并不算完全地向自己敞开思谋。
原来她当初没多问招募辽民的细节,非因彻底放心他吴邦德办事牢靠,而只是另外布了眼线,像哨骑一般,融入辽民群体查探。
即使郑海珠还是信任他吴邦德的忠诚,离岛时把他喊来,允许他与许小将军一道听吩咐,吴邦德仍在短暂的瞬间,郁郁之气漫上心头。
他领受到的妇人的凝视,终究是一种俯视。
郑海珠当然读得懂吴邦德的心。
这就是哪怕同道中人,还是无法避免的微妙冲突。
有趣的是,男子受不得妇人俯视他们,却对矮化妇人习以为常。
不过,吴邦德从没矮化过她,郑海珠对眼前的男子,内心还是高看一眼。
“邦德,”她盯着他,恳切道,“一龙的另一条船,拐到镇江去把守宽和那边的几个情报员接来,你用得上。守宽的喜宴本来就要在此地办,不会叫人起疑。”
熟悉的平和又笃诚的语气,令吴邦德努力让自己回归正事中。
他点头,想起一事,肃然道:“方才县里又替姚千户来催合机铳了,给不给?”
“给,”郑海珠没什么迟疑道,“现下对外,庄子就该看着没什么异样。宋先生和葛师傅的徒弟琢磨过了,铳的阴机处,有一段用牛筋替代,打发几十次就断了。姚千户若是私卖牟利,定会在买家手里露馅。”
“好。”吴邦德垂眸,澹澹应了。
旋即又道:“阿亚孤身一人带着娃儿被关,要不要找自己人去附近盯一盯。”
郑海珠嘴角噙了噙。
自己这情报头子,本性确实温善,是促使自己与他走得最近的缘由。
做情报工作的未必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