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珠道:“寨子的大门开了,却没有官军冲进来,只有零星的匪徒家眷往外跑,我们这就走。”
三人快步奔出去,先被烈焰熊熊、刀光剑影的场面吓得一呆,继而才用视线捕捉到那些手中没有武器、夺路逃命的土匪家眷。三人忙离开土墙茅屋的阴影,随着妇孺队伍的方向撤离。
不料刚跑到离得最近的一处马厩时,独眼土匪徐阿六正策马拐出来,还没提速,一眼就看到了韩希孟和郑海珠。
“是不是牛承忠个王八羔子放你们出来的?老子先砍死你们。”
火光中,徐阿六面目狰狞,扬起亮晃晃的泼刀,居高临下地往韩希孟后颈劈下去。
始终看顾着两个女子、未离几步的黄尊素,身为一介书生,到了这要命的当口,有如元神发威般,竟十分敏捷,他怒睁双目,刹那间窜上去,扬起双臂。
“珰”地一声,牛承忠给的那柄弯刀刀腹,正挡住了徐阿六的泼刀刀锋。
韩希孟也没有傻得僵在原地,兔子般逃开去。
郑海珠定睛瞧去,见黄尊素肩膀颤抖,身形摇晃,显然并无格斗功夫在身,只因本能地双手握刀,握力加倍,那弯刀才没在对手武器巨大的冲击力下落地。
徐阿六吃一记瘪,才看清出刀的是那个被绑来换钱的臭进士。
他一掣马缰,转过马头,这回把目标对准了黄尊素。
不曾想,刚刚略向左边俯身,刀花还未挽起来,就蓦然感到右边大腿一阵钻心剧痛。
徐阿六“啊”地惨嘶,回头看去,正是韩家那个丫鬟,跌跌撞撞地从马颈处退开,手中一根铁凿样的短刃,尖端被血盖住了寒光,只留得靠近把柄处的一段银白。
日他娘,这两个秧子竟然都有家伙事,还都敢上来拼命!
“独眼龙,我家世代行医,不会失了准头。我扎断了你腿上连心的大血脉,你越动,死得越快!”
郑海珠朗声与悍匪对峙。
她刚才按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