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洛，有提灯。

理论上而言，这黑烬他说不准也有可能复现。

但是在尚未究明提灯底细之前，这东西最好还是不要擅用。

黑雾蔓延，飞灰毕竟。

尽管宁洛之间的墨印已然退去，但黑烬却在逐渐逼近他的道果。

甚至地底弥涌的尘烬，已经悄无声息爬上了灰莲的根须。

黑烬没法像侵蚀宁洛道身那般，腐蚀灰莲的枝叶，但也可以如尘灰般覆盖在灰莲的表面，阻隔道果与虚空的勾连。

冥一拢在黑烬之中，如释重负地微微一笑。

“万幸......”

“倒是我心乱了。”

“归根结底，那不过是超越此世的法，然却终究不曾超脱因果。”

“他的道法比之帝尊分毫不弱。”

“所以，或许不是他不够强。”

“而是如今的我，已然拥有与上界使徒叫板的资格！”

冥一恢复了往日的自信，眼见黑烬逐渐攀附在灰莲之上，目光更是阴冷了几分。

宁洛默不作声，神态看着格外凝重。

他在思考。

“囚天。”

宁洛低声自语，业火撕裂虚空，阻隔在灰莲的周遭。

然却毫无效用。

黑烬被苍白业火仓促带起，冲向云霄，但也仅此而已。

囚天道阵的障壁没法阻拦黑烬的行进，只能勉强阻绝黑雾，但飘扬的焦烬依旧自由地落在灰莲之上。

冥一的嘴角更为上扬。

虽然未曾出言嘲讽，但那一闪而逝的张狂眼神，却已然出卖了他此际的膨胀。

爽！

上次有这种感觉，还是他亲眼看着天命人被上界接引而去，从而接手整个万法界的时候。

有种否极泰来的爽快与刺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