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星上浮,屋内热了一些。窗户不严,风还是从缝隙穿过,撒进屋内,又让暖和起来的屋子,冷了一截。男子叹道:“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,数十个无辜之人,在这冰天雪地的泥泞山路上行走,天寒地冻,又多受一番折磨。不知这十几个人,走到长留州极寒之地,还能剩下几人?”
男子姓孙名招盈,祖上乃前朝高官,身居要职。怎奈难敌命途多变,家道中落,加之聂耳族夺得天下,异性做主,越加不济。不过由于祖上开枝散叶宗族众多,在当地也是一股乡间势力。孙招盈吩咐那小孩道:“去跟你娘说,咱们赶了一天路,回来也饿了,快把酒窖里藏了三年的高粱酒取出一斤,拿到厨房烫热,再切一斤牛肉,做成牛肉汤,一并端来。”
过了一炷香时间,女主人奉上热酒热菜。孙招盈和孩子都走了一天之路,当是饿极,端起碗筷,大快朵颐,须臾,一斤牛肉,全落下肚中。
女主人道:“相公今日何事如此紧急,天不亮就出门?”
孙招盈道:“今日之事,无非是为了我家族远亲小弟而去,娘子还记得我家族有一个远亲姓孙名招远吗?原来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、事关狗贼的大案,竟将我远亲小弟也牵连在内。官府正在寻求线索,待是落实,便要拿人。”
女主人一惊,道:“招远弟也受了牵连?他自幼聪慧,悟性极高,但却好直言,无惧身险,有此一祸,也是命数。”顿了一下,思虑半响:“情况如何?相公可得到消息?”
孙招盈道:“我有个青丘州府公干朋友,虽在陈厚忠麾下,却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,委屈求全,探取情报。昨日晚上得此消息,匆匆半夜赶到我家报信,怕我身体无力,天未亮我便带着孩子一路赶去报信,但见人去房空,再无一人,不知何往。回问公干朋友,答曰未被捉拿,想是避祸去了。”
女主人见未出大事,心下放宽,道:“相公勿惊,不知他出了何处事故,待得明日再托亲朋打听下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