仁平的仁平建筑公司又在招人,钱给得比顾海涛那边要高点,顾大强也没拦着,他思前想后,就留在村上做事了。
两年干下来,他一共挣了十来万的工钱,但是钱仁平给钱就跟挤牙膏一样,两年干完了都还欠起他五万多。
后面他实在受不了,就干脆不跟钱仁平干了,自己再找活路。
但这个钱就一直拖下来了。
为了这个,他去钱仁平公司闹过,还被打了一顿。
去找过詹宝兴,詹宝兴胸脯拍得邦邦响,结果也没卵用。
还去找了当时已经在镇上当官的秦干部,秦干部说帮忙问问,也没得下文了。
现在能把这个钱要回来,对他真的是个很大的诱惑。
他看着妇人,“霍干部福大命大,不差我这一个人,我只想把这个钱要回来,五万块钱啊!”
妇人叹了口气,帮他重新倒上一杯酒,递过去筷子,“吃饭嘛。”
吃完饭,妇人收拾碗筷,转进厨房。
男人默默将最后一口酒干掉,起身走出了房间。
他的腿有些微跛,是以前去要债的时候被钱仁平手底下的小混混打断的。
他坐在屋檐下,点了根烟,默默地抽着。
晚上,夫妇二人关好了院门和房门,走进卧室。
敞开的窗户,对流出令人愉悦的穿堂风。
二人躺在凉席上,各自搭了个薄被盖住胸腹。
听着外面依稀传来的车声和人声,男人忽然道:“我们去年合作社分了好多钱?”
妇人开口道:“一万多,产业园搞起这么大阵仗,结果还没得霍干部当年一半。詹宝兴真的是良心都遭狗吃了!”
男人没有接话,屋子里再一次陷入了沉默。
过了一阵,男人才又开口了,“听说他们后面几批的楼房,到处都是问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