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看向他。
“真的假的……”
“还有什么真假?”伍千里摇摇头,神情已经恢复了正常,“他跟你一样的倔,也跑了一百多华里,从家追到了师部,非要来送死。正好,梅生,你是七连的指导员,这个新兵就交给你了。”
“别啊,我这刚回来,而且这一向教新兵的事不都归雷公吗?”
“没叫你管,有空帮忙多教教战场上的经验……”
他目光狠狠刮了一眼旁边满脸无辜的徐青,似是生气,又似无奈,“你……跟我来!”
三人两前一后向车厢末尾走去。
闲暇之余,徐青跟着两边大通铺躺着的一个个战士一个个对视,这让投过来的各种目光也成了立体。
刚才一番追打,这下才来得及仔细打量周围。
这节闷罐似的破旧火车车厢,连人带装备塞再加上百十来号的战士士兵们,不可谓不挤,上下左右,横竖躺着站着的都是人。
满眼横陈着被褥、枪械、背包绳做的挂衣绳,躺着的,打地铺的,睡着的,战士们不少都刚从家乡被征召回来,带着各色的土特产,空气中弥漫着各色各样的气味。
有橘子清香,有水果,有瓜子,有包子肉馅的各种味道,更有脚丫子臭烘烘的混搭气味。
天气很热,封闭式的车厢里坐了这么多些人,虽然已是深秋十一月,但依然肉眼可见的温度升高,军服就一套容易,真一直穿容易发馊。
于是所过之处,到处是满眼的大光膀子、褡裢、夹袄、背心、衬衣、肚围子,个个眼神投过来放量关注着他。
这些脱下军装后年轻强健的躯体,以及身上随处可见的战痕,一整个一九五○年各地男式内衣大全。
来到车厢末尾。
这里蹲着个须发半白的老头,正慢慢的用旁边的手摇砂旁轮打磨一把德式工兵铲,地上还横着一把刚上好油的三八大盖。
刚刚车厢这么吵,仿佛没有影响到他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