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泡尿没撒完,车厢门大开的动静,却把整车厢的人吓一跳。
“千里,我回……”
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青年边脱帽边掀开帘子,笑着开口。可一进来就看见这幅场景。
他怔了下,随即脑子一震反应过来:
“你们还愣着干什么,快拉住啊!”
最靠近的大通铺上两个战士也吓了一跳,赶紧从床上跳下,给徐青一把抱了回来,用力推动大门关上。
大门缓缓合拢。
“砰”的一下插上门销。
“指导员?”
“你怎么回来了……”
“嫂子能同意?您不是复员了吗……”
青年指导员瞪了他们一眼,开口训斥:“怎么回事!这个新兵搞什么名堂,怎么没人看着,连长呢?”
“在你后面……”一个战士努努嘴。
他转过头,正看到伍千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,神色看起来有些不对。
“千里,你这是……”
他皱眉靠近,降低语气:“你这是怎么了?不能带着情绪处理事情啊!我可是骑了一夜的脚踏车从上海来的,我老婆骑着自行车在后面追了一百多华里,一边骑车一边哭,问我什么时候回来……我几次想掉头,就是想到七连这么多兄弟需要我,需要我们,才狠下心离开。你是连长,更是要把我们都一个一个活着带回来的啊……”
伍千里慢慢抬起头,神情开始有了变化:“你不是退伍回上海了,怎么又回来了?”
“我不放心你们啊,我刚到家就看到报纸,说又要打仗了,这怎么能少了我梅生?这不就又回来了嘛!对了,路上我听说我们连多出来一个兵,就是他吗,这怎么了……”
“他叫伍万里。”
“啥?”
指导员梅生一下懵了。
他回头看向徐青,徐青正系好裤腰带,见他望过来友好的对他笑了一下。
他又看向千里,千里认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