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在马其鸣脸上怔住了。从丈夫眼里,她看到拒绝两个字,尽管她还没把要说的话说出来。
“其鸣,我们是夫妻,欧阳子兰对你,不薄啊!”
“这跟你说的是两码事。”马其鸣有点慌,没想到一向支持他的妻子会突然出这么一个难题。
“其鸣,汤萍在欧阳子兰家跪了一夜,欧阳子兰她……已经答应了汤萍。”梅涵的声音弱下去,看得出,此行对她来讲,也意味着一场艰难痛苦的抉择。
“什么……你是说……是欧阳子兰让你来的?”
“不,是我自己,其鸣,这个时候,我不能袖手旁观,我做不到。”
“梅涵!”
“其鸣,你就帮我一次,把吴达功放出来,哪怕让他去自首也好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很多事吴达功并不是主动的,他是逼迫,他有不得已的苦衷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汤萍……汤萍她找过我,也给我……下了跪。”
“你——”
屋子里突然变得静默,两人谁也不说话,心里,却在进行着激烈的较量。是的,就在欧阳子兰意外发病被送进医院那天,汤萍跟踪梅涵,一进门也学欧阳子兰家那样给她跪下了。汤萍如此心高气盛的女人,不逼到绝路,能轻易给她梅涵下跪?
“就这一次,好吗?”梅涵大约觉得不能再沉默下去,起身,伸手揽住马其鸣脖子,有点撒娇地恳求道。
“不行,梅涵,我决不能这么做!”马其鸣说得很坚定,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。
“难道也要我给你跪下吗?”梅涵眼里再次有了泪,她知道,丈夫做这样的决定的确很难,但是在丈夫和欧阳子兰之间,她必须选择欧阳子兰。她不能看着自己的恩师和密友在良心和道义间艰难挣扎,况且她的身体根本不允许她背负如此重的痛苦。
“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