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兜售文老先生的字画,可那字画明明是自个亲手交博物馆的,这鸟从哪弄来?他问:“真还是假?”
“哎哎,怎么说话呢?假的还敢卖,让人捉了,还不撕碎爷们?爷们搞的绝对是真,不信……换个地方让你瞧瞧,开开眼?”黄风见这鸟神色不像是蒙人,一赌气跟过去,钻进楼边围着的工棚里,“爷们”四下望望,确信没人跟过来,才颤颤地从怀里取出个油布卷儿,抖开,就见一只鹰尖叫着飞过来。
是真的!文老先生的鹰搏击天空时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仇恨,是一种幽怨,一种悲悯,一种伤感。那目光是文老先生的目光,穿透一切又能宽容一切,鹰的搏击,是为了证明自己是鹰,而不是简单地捕捉猎物。
黄风不语了!这鹰当时他要留下来,又觉不光明磊落,最终还是恋恋不舍地交了上去,没想到……
“哎,你到底识不识货,不识货别找麻烦呀。”“爷们”见他发愣,不耐烦地说。
黄风恨恨转身,感觉让人喂了一只苍蝇。
见他离去,“爷们”又跟在后头死缠,黄风恼了,一声“呔”!“爷们”一听这“呔”,知道碰到谁了,一溜儿钻了。
黄风突然有了伤感,一股说不出的悲悯涌上来,不知为谁。
又有人拽他一下,见他不搭理,紧跟着又捏了一下他的手,绵绵的,有几分柔,驻足,是一拉客的暗娼,丫儿那么大点人,也干这个。只是那脸,白一道子粉一道子,活生生毁成个鬼。
女子飞他个媚眼,说:“包你舒服。”
“呔!”黄风从胃里喝出一声。
女子并不明白“呔”到底是去还是不去,跟紧着问:“不去就不去,尽呔个啥?”
女子气气地咒他一句,忙着招揽别人去了。
黄风终于来到文化馆楼下,茶社老板远远看见他,扔下手中的杯子忙忙迎过来,笑堆在鼻梁骨两边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