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侧头:“母后……休要取笑我……”
没人知道,这其实正是嬴璃对自己的考验。
法家不管行事如何,规矩上都是要公正的,面对民众更应如此。
今天,嬴璃已被私心坏了太多次规矩,此时正该是回归正道的时候了。
此刻,接过大权的她,也不禁提了口气,透过大门与中堂,直视向檀缨那遥远的身影。
檀郎,请恕我恪守法家之道,忘记你我……你我是如此般配的事情。
眼下,姐姐也只能保你不死,保唯物不灭了。
我等法家,不会像儒家一样,在思想和语言上说服你。
我法只会用刑具威慑你,用罪名教训你。
既然这是你的选择。
那就请承担后果吧。
……
儒学馆,大论堂。
眼见檀缨傲然而起,武仪也不得不站起了身。
气势倒是其次,主要是这样声音可以更大一些,不至于被那秦铁骑和乱民踏进来。
事到如今,若能重来,他定是不会再贪心去噬那檀缨的道了。
但事已至此。
如果连道都没噬成。
那送出去的资材,翻脸的庞牧,丢了的人,就全白费了。
没有退路了。
噬。
武仪就此冲身侧的老儒点了点头。
老儒会意,拿起一个木筒,行至堂中朗然道:
“儒馆主武仪,唯物家檀缨,有约在先。
“此为快谈,只谈一题,只论一刻。
“我手上的筒中,有二人都接受的五道主题。
“在此由我抽出一签,以供此谈。”
听到这里,外面的秦人本要喊“凭什么你抽”,却被将军与众兵士压了下去。
将军已宣令,只要璃公主不抬手,民众就不得助阵,扰谈者,棒二十。
此等威压下,民众也当真止言静听,使劲探着头扬起耳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