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龚叔……”涂自强吸吸鼻子走过去答话。
“你爸没了,你可得懂事儿了……”龚维则递过一根烟,涂自强摇摇头。
“以后什么打算?”龚维则也没再让,划根火柴点上烟,状若无事的问。
“下周我就接班去木材厂了,学徒工……”涂自强明白龚维则的潜台词,闷声回答。
“嘶,呋……”龚维则深吸一口烟,吐出长长的烟柱,“这就对了,好好干,你爸也能闭上眼。”
涂自强不说话,轻轻点头。
“有什么困难跟叔说,”龚维则犹豫了一下,“小三子那……”
“他要一百……”涂自强满怀希望的看着龚维则。
“一百是太不像话了,”龚维则皱着眉头说道,“这事叔也使不上啥劲儿,只能是调解……”
涂自强低头踢着雪地不说话。
“这事儿啊,得长远看。一百看着是不少,不过你要是转正了也就是三四个月工资的事。”龚维则叹口气接着劝解。
“我知道……”涂自强闷闷的说道。
“凑凑吧,叔也没多的,这五块钱你拿着……”龚维则松了口气,他就怕涂自强犯浑,“一会我再劝劝小三子,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都是,不要把事儿做绝。”
“龚叔,你也不宽裕,”涂自强摇头拒绝,“现在还差四五十呢……”
“拿着!”龚维则眼睛一立、不由分说就把钱塞到涂自强兜里。
他敏锐的感觉到了涂自强的潜台词,这是凑不够就要犯浑!
“能凑多少凑多少!不许犯浑!我这就去找小三子唠唠!”龚维则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着涂自强,手指直直的指着。
有龚维则说和也许能少掏点,这是他的管区,他肯定不希望发生恶性事件。
进厂当工人的事儿要是被搅黄了,放谁都不会轻饶了始作俑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