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不透。
好半天,刘钰丢下筷子,端起酒杯冲着白云航点了一下,说道:“白大人,其实我救济文登,一方面是力所不逮其余县,另一个,也是另有所图。”
白云航手里的酒杯连动一下都没动,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般。
若说只是为了那些粮食?白云航心想,若只是为了明年收那点粮食,根本不必这么麻烦:用钱买地,合理合法,荒年有粮有钱,地就不会缺。地若不缺,如今租佃,都是一石收六斗租,还差那点粮食吗?
若说是为了结好自己?那更是无稽之谈。自己只是个小小的州牧,在这种勋贵子弟出身的眼中,不过芝麻大小的官儿,况且对面还是陛下遴选的龙禁,那如汉时的郎官,是霍去病、张骞、东方朔等人都当过的郎官。
总不好说这位刘大人有龙阳之好?
端起酒杯,悄悄看了看酒杯里的自己的倒影,白云航心里更有数了,确信自己想多了。
“刘大人,有话但说无妨。”
“嗯……”
刘钰略想了一下,说道:“白大人,这一次救灾之后,陛下应该会蠲免钱粮吧?”
“嗯,陛下仁慈,必会蠲免。”
“蠲免之后,便是重新开始。我想趁着救灾,帮着白大人丈量一下文登州的田亩数。所有的。白大人放心,你能想到的理由,我都想过了。首先,我手里有一批学过测绘和几何的军官;其次,我手里如今有个万把人,之前数年也算是把文登走熟悉了。”
听到“丈量田亩”这个话题,白云航心里像是被人猛锤了一下,尴尬一笑道:“刘大人既是要帮着丈量田亩,当然是好。可是……可是要做什么呢?”
“当然是陛下蠲免、赈灾。方便发放明年的种子啊。”
白云航脸上的肉抖了抖,心道我问的是做什么,不是问你假装要做什么。
刘钰知道白云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