泣。
他是一个罪人。
爹的死,不管怎么想,都和他有分不清的关系。
若不是他心性不定,匆忙剪了辫子,以至于乡人发现,不得以用徐从顶罪,和他一向关系不错的徐从岂会和他反目?
若不是他打定主意去欧美留学,爹怎么可能匆忙跑去种大烟,以至于事情泄露,没有人脉可用,亦无人包庇……。
若不是他笃信科学,让爹听信了科学的谣言,朝上阳观敬了几十年香的爹……不可能不会发现命牌的变化。
哭声渐渐微弱。
徐书文抬起了头,用手帕擦了一下眼角的余泪。
他望了一眼在书桌上放着的几本翻得破烂的《新青年》,脸上很快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意。
“什么《新青年》?”
“什么《新青年》?”
“什么《新青年》?”
他絮叨的说这句话。
忽的,他的手撕向了这些杂志。这些杂志所宣扬的新思想,让他信了邪,害了他的爹,害了他的家庭。
一片片印着墨迹的纸片纷纷扬扬的洒在了书房。
从格子扇射入的日光照在其上。
一团火焰将它们尽皆点燃,其上所留有的新思想灰飞烟灭。
书房里少了几本书。
外人看不出来。
他心里少了一点东西,外人也看不出来。
“是红楼的简本,我临摹过的?”
他瞧见火盆内汹涌的火势,不想其坠落的太迅速,于是他搜寻一本本不想要的书,想要将其焚尽,让滚烫的火光晒干眼泪所留下的湿痕。
在这搜寻中,他找到了以前的书。
一本红楼简本,里面有红楼的插画。
他临摹过黛玉葬花、元春探亲……。
两三张轻薄的竹纸被他从红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