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他想不到如何去反驳瑜小姐的话,而是接下来再辩论难免会打出真火。他的话亦会更加刻薄。
此外,瑜小姐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。
为了反驳而反驳没有必要。
“小辈的打闹,没什么有趣的地方,瑜儿,你和萱儿入里屋去说话,我们再谈会别的事……”
未等瑜小姐做出胜利者的姿态,其父就打断了她的陈词,让其先行离开。
萱小姐拉着瑜小姐再次入里屋。
“别的事”并不是什么大事,而是支开瑜小姐继续“吵闹”的一个借口。徐从再次尝到了刘宅的手艺,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师娘的,而是云姨娘做的晚餐。
打定前往燕京走一趟后,徐从隔了几日就离开了新野。如果没有先生的逼问,他可能不会这么快就下定决心。人总是要被别人推一把走的。他按照陈羡安三年前信里的内容,坐了马车前往南阳府城,然后在南阳搭上了通往燕京的火车。
在离别之前,他和瑜小姐又见了几面。
婚事没成。
四点二十一分。
透过火车的车窗,徐从看了一眼月台挂着的大时钟,心中默念了一下这个时间。紧接着,他的身子被火车晃了一下,向前摆动,又回落长椅。下一秒,气缸嗤的一声响动,三十余节车厢的火车门关阖。
火车头继而冒出浓烈的黑色烟气,染黑了一半的窗户,送别的人影逐渐缩小如墨点,等晕墨散开,车外是一望无际的辽野,望不到边。落日景被新出的包谷苗点缀了一些生机。
车厢内三教九流人士都有,但大抵应该都是抽烟的。车厢内弥漫着薄薄的烟雾,随着火车疾驰,鸟鸟云烟随略开一点的车窗逆风飞掠而走,有若古代仙女缠在手上的羽衣。
天色很快暗澹了下来,点点繁星在车厢内闪烁。侍者点燃了车厢里的煤油灯,同时也开始推售着他们的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