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大事。
“党派?我现在不想加入。”因郑科长一事,徐二愣子有点心灰意冷,他双手放在膝上,“等县公署正式办公之后,我准备辞了科员这一职务,专心学业。周先生说过,学堂就应该是好好读书的地方。”
他援引了老夫子的话。
如果一个人是软弱的,那个人逼一点,这个人逼一点,时局又逼迫他,那么他的面目就变得令人陌生了。如今的先生、刘昌达,在他的眼里已有点生疏的气息了。似乎沾染到了一些官僚的习气。
是的,他没资格指摘先生。教育科副科长一职,他在去年元旦亦劝过先生去任职这个官位。但一个人总是会变得,拥抱黑暗的同时,他亦背对着光明,不免受到它色的浸染。
此外,他之所以想着要辞职。理由有四。一者,他已经和上司郑科长闹了生分,不好再待在民政科;二者,家里发了横财,有足够的钱供他完成中学堂的学业,三者,他若仍是高小学生,这个科员也算是到头了。四者,时局动乱,吏可不见得有多高的地位……。
“周先生?”刘昌达闻言轻笑了一声,“你被他蒙蔽了。他可不见得是一心教授学问的先生。他曾是洋务、以及遮羞的扈从,只是时局变了,他就成了你们学生眼中的守旧派……”
“张香帅中学为体的纲常被弃用了后,他就成了你们学生心目中的老顽固。也是,他的新,亦只是相较于八股的新。”
清末新政,在民国被称为遮羞变法。
张香帅,即张之洞。其号香涛,时任总督,所以被称为张香帅。
“周先生?他也曾是激进的进步人士?”
徐二愣子怔了一下。
他有点难以想象,一个顽固的老夫子曾经在几十年前,亦和今日的新式学堂学生一样,喊着新潮的口号,去做新潮的事。而到了临老,原先的新派书生,竟成了被时人唾弃的腐儒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