祠堂里的一碗酒,已经明面上宣告了两家仇怨的终结。这事徐家堡子的所有乡人早就知道了。送礼,亦意味着和解。
五钱礼金、一套红楼石印本……,这礼不轻了。
其他的乡绅老爷,约莫也是这个数。
“请徐三儿、徐从入上席就座。”
门子拉了长音,喊道。
徐书文给徐三儿、徐二愣子父子二人都送了请柬,但两人属于一户,所以只需一人登门送礼就行。而徐二愣子和徐书文属于同辈,这次是徐书文的大婚,所以送礼的礼金、礼品名单署名是“徐从”更好。
门外是流水席,门内是上席。
穿过前院,徐二愣子偏头,看了一眼马厩所在的方位,那里似乎又有了新人入住,一切如旧。他抬起的脚滞了片刻,接着撩起长衫下摆,迈入了通往后院的院门,入了喧闹的席位。
厅内,里面坐着的宾客皆与门外殊异,老的是长袖绸缎衫,少的是长衫。故此,徐三儿和徐二愣子的就座,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宾客们也是斯文极了,不像外面酒肉上来后疯一般的抢,他们挽着袖筒,一筷子一筷子分割着桌上的菜肴,没有人多占。
似乎受到乡绅们的熏染,徐三儿也保持了如此的作态。
父子俩隐于宾客之中。
“书文,祝贺你大婚。”等新郎官打扮的徐书文挨个敬酒,来到自己所坐这一桌的时候,见其错愕,徐二愣子当先开口并举起酒盏道。
话毕,众人的狐疑、敌视、漠然等目光亦随之而来。
“前几日收到书文你邮递的书信……”徐二愣子笑了一下,“咱们一同长大,你成婚的大喜日子,我也不能不到。毕竟是发小,今后我要是成婚了,要是没你祝贺,总会感觉少点什么,所以我想着这件事,我就来了。”
恶意散退,客厅的几桌酒席又恢复了喧闹。
“那是自然。”徐书文闻言,松了一口气,他捧起酒盏,“日后二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