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还没有到改变的时候。这只是中学堂学生的日常活动,和他们高小、初小学生并不相干。至少高小还没到统一订购报纸的时机。
距离第二节课上课,还有两刻钟的时间。
他快步走,打算赶在上课之前,将讲义还给老夫子。午休虽可,但在午休时间耽搁先生,是一件不太文明的事情。
老夫子的讲师寓所,也在东隅。
和先生的寓所,隔了几间屋舍,他以前就见到过老夫子从中出来。
“师娘好。”
徐二愣子走在东隅走廊的时候,又碰到了外出淘米的师娘,他打了声招呼。似乎自从师娘来到学堂之后,先生的吃食都在寓所完成,也没有再去教斋了。
“徐从,你又来找先生了?”
师娘讶然了一声,“先生他在中学堂时务斋教地理课呢,还没回来。你要是找先生,可去中学堂去找。”
中学堂?那里太吵嚷。
徐二愣子也无找先生的意思,他道:“师娘,我是来找周先生的,上次中暑后,周先生给了我一本讲义,让我自己学研,现在快临近一旬了,我给周先生还讲义。”
谈及周先生,这个小脚女人颦起了细长的眉宇,“这个老秀才,整天卖弄一些腐臭的经学。如今科举废了,经学科研习那么深,并无太多益处。顶多在国文上多些长进。他的屋子就在那……”
她伸出手指了一下。
经学科和国文科相似,但并不类同。经学科讲四书五经,而国文科则是学习国学,涉猎颇广,有儒经,却也不多。
这还是徐二愣子第一次听到温婉的师娘骂人。
他猜测,应该是老夫子先得罪的师娘。学堂内的同窗偶尔在谈及对先生发型的羡艳时,老夫子就不合群凑上前去,讥讽几句,诸如‘不留辫,等杀头吗?’,‘辫子割了,难道就西方化了吗?’这等话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