V这时要往外走。
于老师叫住他说:“哎,小V,我不是亲手把汇单交给你,让你打电话告诉大梁回学校取的吗?”
V不免狼狈起来,吱吱唔唔说不成话。
E老师不禁地转脸去看V。
V半天才憋出一句话:“可我也没叫你拿着作废的汇单再冒领啊!”
我气恨得浑身发抖。
这件事从此就算过去,不了了之。那位系工宣队副队长往后见了我,脸上也强作微笑了。
实事求是地说,V与C,在这件事上,并无“合谋”。他们各有各的想法,各干各的。千不该万不该,我不该让C代领汇款。如果换了别人,这事本不成其为事,最多埋怨我几句。C将这件事搞成一件事,当然没什么奇怪。对于某些人,能够有什么机会“整”别人一下,不“整”白不“整”。V不过是见C首先已将这事搞成了一件性质严重的事,顺水推舟,使其更为严重罢了。因为他是作梦都想进北京啊!自从我们上一届的毕业生中,就是对同学突然“袭击”,贴出“某某反动言论百例”的那个,进京后据说可能当教育部副部长,多少人都认为进京简直就等于跃龙门。
不久,复旦园内暗传,“四人帮”在北京被逮起来了。接着,马天水、王秀珍在北京交待问题一说被证实。
复旦园内人心扬沸。工宣队员们一个个如丧考妣。在发生于复旦园内的许多大大小小事件中“革命”得过分的某些人们,像偷了汉子被揭发的女人似的,都变得有了几分扭捏,有了几分羞臊,有了几分不自在,低眉顺眼起来,而做过恶的,受到的心理冲击是太突然也太大了,未免惶惶然不可终日。
复旦大学与上海交大的学生,率各大学之先,深夜冲出校园,会聚外滩。市革委楼前,万头攒动。
徐景贤肩披棉军大衣,出现在阳台上,朝下招手,高喊:“革命的同学们,感谢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