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虚岁都三十四了。”
吴振庆说:“你……老高一?”
“不,老初三。上中学时家里生活困难,学习上总分心,留过一级……”
吴振庆说:“你……这么实在,我很感动……”
“我也不在什么生物分解所,我在屠宰场……”
吴振庆瞅着她不禁瞪大了双眼:“你……我的意思是,特别对你们女人来说,那……是很具有刺激性的工种吧?”
胖姑娘又从茶几上拿起烟盒,抽出了一支烟,吴振庆又替她点着了烟,胖姑娘吸了一大口,吐出一个大烟圈儿:“你以为我的工作,是每天攥着刀子杀生吧。那我可不敢,其实我胆量很小。现在已经实行半机械化了。我的具体工作是每天用碱水洗肠子。牛、猪,活生生地进到我们厂,经过几个车间的处理,就被分解成整肉、碎肉、下水什么的了。所以我们厂的小青年,对外都愿说自己是生物分解所的。”
吴振庆问:“那……你也并不是党员?”
“是过……”
“是过?”
“不但是过,还被评为模范党员、毛著标兵、五好战士、养猪能手、扎根典型。我曾经获得的荣誉,多了!你要是稍作一番调查就会知道——咱们知青中,凡是喂过三年以上猪的,只要再学会沉默寡言这一条,成份也属于红五类的话,入不了党就怪了。七八年我忽然想开了,闹返城,结果目的没达到,什么荣誉都丢了。一年以后,大返城了,不闹的也可以走了……细想想,我太亏了。所以,有些事儿,人是不能太细想的……”
吴振庆流露出了对她同情的神色,他从茶几下拿出糖来:
“别吸烟了,请吃块糖吧。”
胖姑娘扫了一眼糖盒,摇摇头。
吴振庆替她挑了一块,剥开来递给她:“这块好吃,夹心的,还软……”
胖姑娘说:“咱们的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