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重不治。
这封信,从桑桑的手中滑跌地上,她惊震得一星期不吃不喝,也不说话。
到懂得哭泣懂得呜咽的时候,是当风吹动风铃那一刻,叮叮咚咚,细细碎碎,犹如一个魂魄的絮语。
在风中摆动的风铃,成为他俩阴阳相隔的信物。她还记得,他送她风铃时所说的话。
她抬头望着那串风铃,张大口悲哭。
在这茂绿的山区内,日夜回荡少女心碎的哭泣声,忽明忽灭,悲恸哀痛。
豺狼也伴着桑桑在月夜下悲鸣,狼声与女声的呜咽,震动了同族村民的心。没多久后,就有乐师为桑桑的悲剧以芦笙传扬开去。最后,哭泣、狼鸣混着低回的芦笙,就成了这片天地独有的声音。
桑桑像妇人那样披麻戴孝为丧失爱郎守寡,每天以数滴蜜糖果腹,渐渐,就虚弱得双腿走不动,要以双手爬行代替。但她不介意,她爬来爬去,宁愿自己活得似头狗。
她没有再上学没有再笑没有再写信。花了一年时间,父亲、母亲和姨姨才劝服她吃喝。担心的母亲和姨姨告诉桑桑,只要她回复一个少女应有的体重,她们就会教导她招魂的方法。
桑桑就肯吃肯喝了。心氏大姑娘与二姑娘试图以山草药、羊血、光环把陈济民的魂魄招回来;然而,只闻风铃响,却不见人影。
桑桑没气馁,她努力学习每一种可以让她接触陈济民的途径。问米也试过了,却只见心氏二姑娘戏演到一半就忍不住笑出声音。
最后,母亲与姨姨教桑桑削苹果的魔法,她们告诉她,做得准确的话,可以看到真命天子的出现。
那一年,桑桑十五岁。心氏姊妹之所以授予她这魔法,无非想令她知道,她的真命天子或许另有其人。但固执的少女却仍一心认为,只要天时地利人和,陈济民便会在镜中出现。
而然后,桑桑的母亲染上怪病丧生。一星期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