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儿!”
周蓉说:“别影响他,让他好好想。”
还没到半分钟呢,机场里响起了广播找人。
“汪尔淼同志,汪尔淼同志,您乘坐的飞往法国巴黎的飞机就要起 飞,请您准备好登机牌及相关证件,立刻去往三号安检通道,那里有机 场服务人员在等您。”
汪尔淼睁开了眼睛,六神无主地看着周蓉。
外事办的女同志说:“听到了吧?您都快耽误一架飞机的起飞了!别 看着她啦!都派人在安检那儿等您了,快去吧,再不去就不像话了!”
她显得比周蓉有主意,目的明确——那就是要将汪尔淼哄到飞机上 去。
见她挽住汪尔淼像劫持了一名人质似的朝安检区快步而去,周蓉犹 豫一下,只得拎起导师的旅行箱紧随而去。
三号安检通道口外果然有位空姐在焦急等待,望见他们,迎上前 来,一手从周蓉手中夺过旅行箱,一手拽着汪尔淼便走。她嘴里也不闲 着,冷着脸批评:“没你们这样的!头一次坐飞机呀?都什么时候了还不 安检?这边这边!特殊通道,您倒是迈开步子快点儿走哇!”
汪尔淼通过了安检,转身望着周蓉又叫了一声:“周蓉!……”
听来确实有点儿像小孩子叫“妈”,看上去如同被卖了,样子可怜巴 巴。他不但是头一次乘飞机,此前连卧铺也没坐过。“文革”前没坐卧铺 的资格,“文革”十年中一直在干校接受改造,“文革”后从未跨省出差。此 番一出差就飞到法国去了,身上连买返程机票的钱都没有,他难免牺惶。
望着导师一步三回头地被空姐拖走,周蓉心里挺不是滋味儿。
外事办的女同志开周蓉的玩笑:“哎哟,你还真把他看成孩子了?早 料到了他这么’面’的话,那还不如出国的是你了!”
周蓉没好气地说:“这算什么破事呀,你还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