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那就干脆找中国大使馆,咱们的大使馆也肯定会 为您买张回国的票……”
周蓉几次想发火,一次次克制住了。其实她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里,让她有充分的理由发一通火。是法国主办方吗?人家在邀请函上早 已声明——民间行为,经费不足,敬请原谅。可以去,也可以不去哩!是 校方吗?学校起初是支持的呀,他们师生俩一块儿出去学校都痛痛快快 批了啊!是上级指示吗?更不能对人家外事办的女同志发火啊,人家一 直在真心实意地替自己的导师出主意想办法啊!冲人家具体办事人员发 不着火呀!
如同“文革”时期的老革命面对“造反有理”的红卫兵,一向善于 随机应变的周蓉也一筹莫展了。
汪尔淼更是乱了方寸,他像孩子看着母亲般看着自己的女弟子,期 期艾艾地说:“周蓉,这我就怕了……你还是替我把票退了吧!”
不待周蓉开口,外事办的女同志也急了,她说:“汪教授,退票可不 行!都换了登机牌了,您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呢?不要说能不能退得 成,就是退,那肯定也得收几成手续费!尽管是一张打折票,那也七千 多元,收百分之五的手续费也几百元啊!财务方面也不好走账啊!”
汪尔淼苦着脸说:“我真的怕了哩,我到了法国,人生地不熟,语言 又不通……我也不能在国外丢人啊!”
周蓉深吸一口气,尽量镇定地说:“都别急。急也无济于事。我想…… 我认为,究竟该怎么办,那还是要听我老师的。现在起咱们都别说话 了,老师给您半分钟,您干脆闭上眼睛,别看我俩,好好想想究竟去还是 不去……半分钟后,再睁开眼睛将您的决定告诉我。”
汪尔淼果然乖小孩听妈的话似的闭上了双眼。
外事办的女同志对周蓉耳语说:“你还是应该将他哄上飞机去,教 授,改革开放了哩,别那么'面’,得学着闯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