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面都敢讲。”
邵敬文说:“那我就再宣布一条纪律。以后,在办公室,像你刚才前 两句那样的话,你俩想说多少说多少。像后一句那样的话,一句不许说。”
秉昆忍不住反驳道:“组长,那咱们刊物还能办下去吗?岂不只许歌 功颂德,不许讽刺批判了吗? ”
邵敬文说:“两码事。好比唱戏的,台上唱什么是一回事,台下唱什 么是另一回事。”
那日是周末,邵敬文心情大好,批准秉昆师徒提前两个小时下班了。
秉昆没直接回家,骑自行车绕道前往一家老字号,想买二斤熟饺子 带回去。那样,郑娟就不必做晩饭了。他俩多日没怎么亲热了,他也心 情大好,希望早点吃罢晚饭,给晚上留出更多的时间来。
在秉昆排队时,周家小院里,三只板凳上坐着光明和两个小孩子。两 个小孩子正听光明“哥哥”讲童话故事,他讲的童话全是自己编的。
在周家里屋,郑娟正为秉昆妈按摩。那已经成了她的习惯,只要得 空儿必做的事,她的手指也因此起茧变形。她按摩遍了秉昆妈的身体,又 开始按摩头部。秉昆妈头朝炕外仰躺着,她坐在炕前的椅子上。
忽然,秉昆妈微微张开嘴,长出了一口气。那是不曾有过的现象,郑 娟吃了一大惊。
她犹豫片刻,定下心后,继续用双手的指尖捏秉昆妈的左右耳轮。
忽然,秉昆妈睁开了眼睛,奇怪地瞪着郑娟的脸。
郑娟骇然,放开双手。
秉昆妈问:“你是谁? ”
郑娟说:“我是秉昆雇来服侍你的。”
秉昆妈又问:“我怎么了? ”
郑娟说:“你病了,整天昏迷不醒的。”
“好久了?”
“一年又三四个月了。”
“秉昆每月给你多少钱? 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