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一个陌生人,他感到别扭。
那人却不看着他,而是看着老太太,明显心存疑虑地问:“你跟他说 什么了? ”
老太太头也不抬地回答:“我告诉他你是哪儿的,找他干什么。”
那人又问:“就说了这些? ”
老太太这才抬起头,愠怒地反问:“你是在审问我吗?如果是,那你 得回去重开一封介绍信再来,你的介绍信上可没写着可以审问我。”
那人愣了愣,随即讪笑道:“哪里哪里,你太敏感了,我只不过想让 气氛轻松一下嘛。”
秉昆感到气氛比他刚进来时更压抑了,觉得口干舌燥。
那人从上衣兜取下笔,将记事本翻开,看着秉昆问:“你认识蔡儒凯 吗? ”
外调就如此这般地开始了。
秉昆一时口干得说不出话,请求允许他喝口水。
老太太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说:“桌边上那杯是为你凉的。”
秉昆一口气喝光了那杯水。因为对方一开口说出的不是自己哪一位 亲人的名字,他七上八下的心稍微安定了些。
他说自己知道蔡挺凯是蔡晓光的父亲,也知道蔡儒凯是省里的一位 领导,但从没见过,所以不能说认识。
“真的? ”
“你要是信我的话那就是真的,如果不信随你怎么想好了。”
“你一次也没去过他家? ”
“没有,我只认识他的儿子蔡晓光。”
“怎么认识的? ”
“蔡晓光是我姐的朋友。”
“那么,当然也是你的朋友啰? ”
“他不是我的朋友,我的朋友都是一般老百姓家的儿女,高攀不上他 那样的朋友。我认为,他也从没拿我当过朋友。”
“是你姐的朋友却不是你的朋友,这我就不太理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