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黑泽雄二的脸。相较于任苒转身时,浮现的惊讶之色,黑泽雄二扬起平静的笑:“怎么,任小姐很吃惊?”
任苒沉默,回头看了看在恰当灯光下,栩栩如生的青山绿水扇面,说:“我只是没想到,会在这间美术馆碰见你。”
“这是我祖父开办的美术馆,他对中国文化很感兴趣。我父亲也是,所以每年我都要去中国拍下他喜欢的书画作品。”黑泽雄二指着一幅幅精美的画作,言语中满是自得。
任苒冷冷地问:“不知道贵馆里的作品,来历是否清白?”这话说得相当的无礼,她忍了又忍,终究还是说了出来。
黑泽雄二也许是没听懂,或者是听懂了假装没听懂。他洋洋自得地指着书画作品,笑着说:“不管来历如何,在我家的美术馆里,每一件艺术品都得到了最好的保护。”
任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一看去,在陈列保护上,美术馆采用了最先进的温度湿度保护方法,灯光的亮度和角度也经过了精心设计,既能保证游客的观赏,也保证了光照不会对画面颜色造成脱落等。
的确,这间陈列馆里收藏了大量明清两代书画作品,有知名大家的,也有无名小卒的。黑泽雄二似乎很享受身后又一波游览客人的夸耀赞叹与目光。
任苒的目光突然定住了。
她看到了金农的《墨梅图》。
她梦游一般的漂浮过去,抬头,隔着又厚又凉的防弹玻璃,痴痴地看着寒风中绽放的梅花。十多年了,她做梦都会梦见这幅画,枝头上每一片花瓣微微颤抖,每一片叶子随风舒展,每一根纸条曲折,历历在目。
诗堂处有名家的题跋,每个字,她都记得,每个字的笔画方向,她更记得清清楚楚。
她以为会经历一番口舌麻烦,甚至更多的会有一番争执,却没想到,就在最不经意的时候,就在她最没有准备的时刻,重逢了《墨梅图》。
“任小姐喜欢这幅《墨梅图》?”黑泽雄二站在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