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勀没有等张程说什么,就翻身上马,很快消失在簌簌雪慕之后。
“将军,尚书府郎君求见。”
君辞斜倚在台阶两旁的扶栏上,吹寒风,饮着烈酒,听到高毅的禀报豁然起身,刚到小屋院外,就看到阿骨提着灯笼带着张程远远走来。
“再过两个时辰,便是元日,我给你带了些吃食。”张程举起手中食盒,清俊的脸上笼罩着烛光,连带笑容也暖意融融。
冰雪之中,似有一股暖意涌动,浸染了君辞的眼眸,她笑着带张程入了小屋内。
看着张程将吃食一盘盘摆出来,除了她爱吃的之外,还有元日风俗必须饮的椒柏酒和桃汤。
在军中熬了羊汤驱寒,炙了羊肉酌酒,君辞并不饿,但看到这些精心备下的吃食,人就是大快朵颐。
张程坐在君辞的对面,手里的双箸多是给君辞布菜,唇畔始终衔着一抹浅笑,仿佛看到君辞吃的满足,他也能获得格外的满足。
元日的钟声敲响,君辞将在围炉上温着的桃汤一饮而尽,又与张程举樽各饮一杯椒柏酒。
两兄妹重新坐回屋檐下的台阶上,一左一右,望着鹅毛大雪,君辞手里还提着酒坛,张程也握着一个满上的酒樽,说着儿时的趣事,聊着一些想到的话茬,说不出的闲适。
“阿辞,这是姑父让我转交与你。”忽然,张程将一个崭新火红色的香囊递给君辞。
君辞长睫颤了颤,双手接过,恰好捏住了香囊里的药丸子。
药丸子俗称怯鬼丸,是北朝元日的习俗,元日无论男女佩戴,都能起到辟邪之效。
通常之间,只有亲近之人才会互相赠予。
这世上,她只有阿耶一个骨肉至亲了。
“阿辞,我知你心中成算,姑父亦知。”张程瞧着君辞久久不语,轻声一叹,清润的目光投向长空,晕染开无尽的黑暗,“阿辞,我们生在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