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扇啪啪拍在那摞供状上,“爷没功夫看这些废话,到底打了多少回,伤了多少人,死了多少?”
“回世子爷。”黄显周塌肩垂头,毕恭毕敬,“近一个月,大大小小,一共打了四十七场,伤了一百六十多人,重伤十二人,有的断腿有的断胳膊,暂时没死人。”
“四十七场!”顾砚一字一句,看向小统领。
小统领被顾砚狠厉的目光看的小腿一软,扑通跪在了地上,“小的,小的……”
“世子爷,骆侍郎来了。”何瑞铭眼观六路,小声提醒了顾砚一句。
顾砚微微侧身,斜瞥向后看。
侧后,骆侍郎一只手提着长衫前襟,连走带跑,气喘吁吁。
离顾砚还有七八步,骆侍郎就急忙拱起手,“世子爷,不知道世子爷过来,下官……”
“说给他听!”
顾砚从黄显周手上拿起那摞供状,拍到何瑞铭怀里,示意何瑞铭递给骆侍郎。
黄显周转个身,对着骆侍郎,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。
“原来,你们海税司治下的码头,这些扛夫不是卸货干活的,是专事斗殴打架的?”
顾砚半点好气都没有,不等骆侍郎答话,折扇挥了一圈,扬声问道:“这里有货主船家吗?说说,这么打架,耽误你们卸货没有?”
“怎么不耽误!”
“前儿在我船上打起来了,把我船上一根小桅杆都踢断了!”
“还有我的货,一大筐细瓷,被他们砸个粉碎。”
“大老爷们你们得好好管管了,乱了套了!”
“我那船货,到现在没卸呢,七天了!”
……
四周七嘴八舌,抱怨连天。
这一阵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这些扛夫们成天打架,一天能打好几场,经常正卸着货,突然有人打过来,就打起来了,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