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头……”
“都给我住嘴!”顾砚抬手按了按额头,看起来头疼之极无语之极,折扇来来回回点着两拨人,突然一个转身,指着何瑞铭问道:“这码头就没个管事儿的?”
“有有有!”何瑞铭一额头热汗,“已经去叫了。”
“去叫了?好一个去叫了!你这是让爷等着他了?”
顾砚错着牙,一转眼,看到了正伸长脖子看热闹的黄显周,折扇点向黄显周,“你不是擅长审桉子嘛,去审!给爷审清楚,谁先动的手,到底打了多少架了!”
“是是是!”黄显周急忙扒开人群,挤进内圈。
紧跟在黄显周后面的姚先生慢了半步,被更加密集的人群拦住,扒了半天没扒开,急的跳脚乱叫:“让让让让!我是黄参赞的书办,我得做笔录!让我进去!”
“让让!别耽误审桉子。”前面一个汉子用力推了把旁边的人。
姚先生急忙从汉子胳膊底下挤进去。
“给爷好好审,审清楚!”顾砚看起来气坏了。
主管这一处码头的统领带着一队兵卒,一路狂奔过来时,黄显周已经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小凳子,坐下开审了。
统领赶紧指挥着诸兵卒护卫在顾砚四周,再把闲人往外驱出两步。
顾砚脸色缓和了些,可还是一幅气儿不打一处来,横着眼要找茬的模样。
黄显周这桉子倒也好审,一大群汉子你争我抢,你控诉我,我控诉你,从这场架扯到那一场,从主战方扯到帮手,从帮手再扯到帮手的帮手。
姚先生蹲在旁边奋笔疾书,墨用的太快,黄显周一边问桉,一边顺手给他磨墨。
两帮汉子你来我往,互相控诉,足足说了半个多时辰,姚先生写了厚厚一摞,写得手发酸发抖。
黄显周捧着那摞供状,送到顾砚面前。
顾砚一幅听晕了的模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