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板垫着的白纸,手握一支用红柳枝烧焦的炭笔,问道:“你就是米法台的侍妾?”
考虑到查案过程中可能语言不通,今天又把牙郎赛义德给叫来了,赛义德赶紧翻译。
胡姬偷看了一眼白佐尖,忐忑地说:“是。”
“你是第一个看到你家主人死在屋里的人?”
“是。”
“你看到时,他倒在什么地方?”
“这儿。”胡姬伸手指了指。
黄博文喊来一个城主府的差役,示意差役躺下,抬头问:“是这样的吗?”
胡姬想了想,摇摇头。
黄博文指指躺在地上的差役:“你过去比划下,当时究竟是什么样子的。”
白佐尖早就认识黄博文,一直以为他只是城主府书吏,没想到他竟会查案,而且看上去有几分本事。
此情此景,让他的脑子有点懵,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跟着黄博文从屋里走到屋外,用黄博文的话说是“查勘案发现场”,不但仔仔细细查勘,还要绘图。
绘完图之后,又把那天傍晚进过“案发现场”的人,一个接着一个叫过来问话。
……
米家的议事厅,已经变成了叶勒城第一任贼曹尉的临时公堂。
徐少府没用米家的胡床条案,不晓得让人从哪儿搬来几张高脚的长案和胡床,坐的高高的,居高临下,真有那么几分气势。
叶勒城个个都认识的假道长竟被叫来做书记兼翻译,坐在高脚长案左侧挥笔疾书。刚刚过去的一个多时辰,已经记了近一尺厚的供词,也不知道他的手腕疼不疼。
让阿史那山更不可思议的是,徐少府开堂问案的方式真是闻所未闻。
这不,米家的护卫头目扎伊德被带进来了,刚在一个游奕人的呵斥下跪倒,徐少府就用木块啪一声拍了下桌子:“堂下何人?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