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蔡琰偷偷赶往太尉府时,洛阳城东南的那家酒肆中,气氛有些不太融洽。
雪一直下。
在同个屋檐下,袁隗渐渐感到每个人的心都在变化。
窗外偶尔一阵寒风刮起院中枯叶,更给这沉闷的屋中,凭添几分寂寥和没落。
“诸位……”见众人迟迟没有开口,他不得不率先说道:“我等已大难临头!没想到董贼的反击来得如此犀利毒辣,竟有将我等连根拔起之势!”
说完这句,袁隗的心更沉了。
之前觉得董卓这一边塞武夫,不过凭借些许运气,趁乱入主了洛阳。自己只需略做手脚,便可让那胖子从哪儿来回哪儿去。
没想到,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预料和控制。
董贼先是雷厉风行,一顿操作猛如虎,将洛阳的兵权尽数把持,随即又通过废立天子,独揽朝纲。
事情至此,袁隗也只觉意外,并未感觉有何危险。
随后盗掘皇陵一事交锋失败,紧接着何颙被捕、忧惧而亡,然后便是‘报简’一物横空出世……种种不祥,已渐渐有些击溃他宦海沉浮几十年养出的自信。
尤其此番董卓又借用大汉律法,名正言顺地顺藤摸瓜,非但会进一步撕开士人光鲜靓丽的外衣,更已将触手伸到了他们的肌理。
“太傅,我等……”
城门校尉伍琼神色颓然,看了看四周阴沉的众人,随即挫败地道:“我等还是承认了吧,咱根本不是那董贼的对手!”
“且不说他握有兵权,单说‘报简’一事,便将我等玩得团团转!”
说起此事,伍琼更萎靡不振,道:“那事物一出,轻易便左右了洛阳之人舆论,动摇我等士人数百年积攒下的根基。”
“此举已可谓神来之笔,令人防不胜防、无从应对。不料他竟还一丝不曾暴露, 反而让我等以为乃许文休所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