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家中也不过十五顷地、八百株桑树。
若郑泰这等朝中士人自诩清廉,那诸葛亮又是什么?下葬时仅一件薄衣的卢植又是什么?
这正是刘辩从一开始就对郑泰这些所谓朝中清流并无好感的原因,或许这些士人为人正直,又忠于国家,但这些都无法改变这些人大多都是地方豪强的事实,而历史上有无数次教训,一旦朝廷颁布的新令触碰到了这些地方豪强的利益,后者会毫不犹豫地反抗,甚至以叛乱相威胁。
刘辩想要做的,并不单单只是渡过两年后雒阳宫变那场危机,还决心要恢复强汉时的辉煌,而这就避免不了改革,避免不了与那些地方豪强为敌。
而此次征讨凉州叛军,就是恢复‘京畿十万禁军’的大好机会,只要有十万上过战场的精锐将士,他日刘辩登基为帝,大刀阔斧地做出改革,又何惧地方豪强叛乱?
鉴于此,他决不能让灵帝又缩回去。
然而正当他琢磨着想要劝说几句,以坚定灵帝平叛的决心时,却见灵帝咬咬牙,怅然道:“朕看不得这些,阿父,日后此类奏章,便交由你与卢卿过目,切记要仔细盘点,倘若有人胆敢贪墨……诛三族!”
最后三个字,他颇有些咬牙切齿。
“老臣遵命。”
“臣遵命。”
张让与卢植拱手领命。
旋即,在他俩与刘辩表情古怪的注视下,灵帝患得患失地到后殿歇息去了,隐约可听到他嘴里小声嘀咕:“这可都是朕的钱啊,都是朕的钱啊……”
声音虽轻,痛心疾首。
“……”
刘辩目送灵帝走入后殿,哭笑不得之余,亦对灵帝稍有改观。
这位昏君,终归还记得他是汉室的天子,还记得凉州亦是汉室的国土,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基业,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不可舍弃。
次日下午,张让从后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