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是一阵沉默。
尽管范喻放荡不羁,但从未做过什么有辱斯文的事情,一直洁身自好,对于宛若过江之鲫的追求者们都是一概不予理会,在稷下学宫的风评也是极好,她实在难以想象此人居然会调戏一个地主家的女儿!
“殿下的怀疑不无道理。”
柳如是附和了一句。
如果只是一个普通学子,那么大可不必刨根寻底,可范喻不一样,此人很可能会成为稷下学宫的下一任祭酒!
所以他的身份出不得一丝差错!
假若此人有什么异心,还得到了皇室和学宫的资源倾斜,将来侥幸成了和荀咏老先生一样的摘星存在,那么整个景氏一脉除了老祖宗景炀外都会有身死之险!
“所以,殿下让姜青书前去和范喻对弈,是为了试探他么?”
景渊抬头望着明月,低声道:
“此人身家是否清白,很难辨明。所以我选择和他划清界限,尽量减少皇室和学宫对他的资源倾斜。”
“我也不求青书兄能够试探出什么,只希望他可以胜过范喻,证明自己也有争夺祭酒的资格,并阻止这一场赐婚。”
“毕竟,若是景漓嫁给了范喻,那么他和我景氏一脉的牵扯便太深了!”
“将来一旦出了事,可就不好杀了呀!”
他停顿了一下,又道:
“说起来,稷下学宫眼下最了不起的两个学子身家都有点问题,一个或许身份造假,另一个是质子,其父是手握三州封地的异姓王!”
“这二人,我和父皇都不希望他们成为下一任祭酒!”
“好在荀老先生是摘星,阳寿足有三百年,倒也不急着让位。”
柳如是闻言,小心翼翼问道:
“陛下也不希望景漓公主嫁给范喻么?”
景渊坦诚道:
“那是自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