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内部贪腐,倒还好些;可若是有人在布列提使臣入境前后的节骨眼上,故意操控;那就表明,布夷手上怕是没那么多银子......”
“父亲的意思是,天、啊不......”
张惠觉正附和着,自知失言之后,赶忙改了口,“是宫中有人更改了账目,而后授意布列提使臣演一出戏,以让他们低买高卖?”
张明彻脸色微变、不似刚刚从容,但还是梳理了思路,继续分析道:
“最有可能的便是宫中,但是乾清宫还是承乾宫,哪个说得准?
先帝驾崩时紫禁城内有一阵动乱,内承运库的宝钞,被两方之中谁拿走了都不稀奇;
至于典礼纪察司,如今是奉乾清宫的命、还是听承乾宫的旨,这也是外朝无法得知的。
甚至还有一种可能,手中或握有宝钞的西军勋贵,勾结监舶衙门,欺瞒上面的典礼纪察司;
仅仅凭一点消息捕风捉影,谁又能说得准呢?”
张惠觉听得云里雾里,登时有些缕不清楚;而他父亲最后一句话,却惊地其人一身冷汗:
“但无论谁在幕后设局,有一桩事情却几乎可以确定——那布列提使臣手上,怕是没那么多银子!”
“布夷没那么多银子,那便意味着,宝钞的价格,乃是虚高?”事关自己家核心利益,张惠觉顾不上回应父亲,便径直开了口,而后急声催问道:“张管家,如今府中,收购了多少宝钞,所耗用银两几何?”
“截止今日,家中购得宝钞两万三千七百二十六张,而花费在上面的银两,共计十四万八千七百六十三两!”
张进财记性像是极好一般,如数家珍般答出了具体数字。
这些宝钞收购价二两至八两不等,总的平均下来,约是六两一张;若是按如今十两的市价售卖,便可获利近十万两。
张惠觉心里本虽已有大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