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文秋一头雾水,皇上却笑了,骂了一句:“混小子,娶了媳妇什么话都敢说了。”
他招手叫姚文秋上前去,姚文秋激动得几欲落泪,瞪大眼睛冲他笑,也忘了行礼,傻乎乎地冲他摇胖爪子:“皇上,我祖母常说您长得特别好看,今日一见她果然没骗我啊。”
恭王急得扯了一下她的袖子,皇上却摆手不以为意:“你祖父祖母身体可还康健?你祖父祖母俱有风骨,身陷囹圄受了重刑犹不肯攀诬旁人,朕一向很钦佩的。”
姚文秋拼命点头“是啊是啊我也很钦佩的”,傻得惨不忍睹,恭王摇着头,拼命抿紧的嘴角却抖得厉害,分明就是在憋笑。皇上也笑:“既做了我李家妇,就不必拘谨,若长慎欺负你,你只管来告诉朕。”说着他转过头去拍恭王的肩膀,“你媳妇年纪还小,性子天真,你少拿子曰诗云那套拘着她。”
恭王沉声应了,就跟姚文秋行了礼退出来,姚文秋依依不舍回头去看,看见皇上背对着他们仰头望天,极轻极轻地叹了一口气。
后来宫里赐下来皇上亲手写的一幅字,写的是“琴瑟和鸣笙磬同音”八个字,笔势凌厉,纵肆奇险,姚文秋觉得应该把它挂在床头,自己和恭王醒后睡前看一看,不要辜负皇上的期望。恭王只吐出两个字:
不,行。
为什么不行呀?
因为自己的房间应该挂自己写的字。
恭王这么说着,把御赐的墨宝收起来:“请娘子磨墨铺纸”,他端坐在书案后,凝神静气一笔一划地写,姚文秋伸头看,见他写的是,“宜言饮酒,与子偕老。琴瑟在御,莫不静好”。他的楷书法度严峻,端庄雄浑,真真字如其人,偏偏写的是这样缠绵悱恻的诗句,写完还波澜不惊地对姚文秋说:“这个才应该挂在床头。”
姚文秋看着他的脸,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:“王爷,夫君,既然要与我偕老,我送你条裙子当谢礼好不好?